早上刷到群組裡北京朋友發的現場小視頻——乒乓球撞擊膠皮的清脆聲，混著觀眾席突然炸開的喝彩，我握著手機愣在澳洲公寓的廚房流理台前。鍋裡煎蛋的滋啦聲突然變得好吵。
『北京男團對江蘇！10點開打！』朋友連發三個爆炸頭表情。我點開咪咕視頻，進度條在23%卡了整整兩分鐘，最後跳出『該內容在您所在地區無法播放』。煎蛋焦糊的味道竄進鼻腔時，突然想起大學時和室友擠在宿舍看世乒賽，馬龍一個擦網球讓我們全寢室跳起來撞到天花板吊扇。
去年全運會我還能用表哥的會員帳號偷渡觀賽，今年連這條小路都被堵死。在墨爾本華人論壇看到有人吐槽：『上海對河南那場，王楚欽反手擰拉那球到底多精彩？我只看見緩衝圈轉了十八遍！』底下齊刷刷+1的留言像乒乓球在螢幕上彈來彈去。
留學時教過的法國房東最近迷上乒乓球，舉著手機問我：『你們全運會男團賽況如何？』我張嘴卻說不出比分。那種感覺就像小時候乒乓球掉進沙發縫，明明聽見彈跳聲，伸手卻撈不到。
表妹昨天從朝陽區發來語音：『現場觀眾喊「北京加油」時，整個體育館的燈都在震！』我把手機貼在耳邊重播三遍，背景音裡乒乓球撞擊檯面的噠噠聲，像極了當年校隊訓練時，教練用球拍敲著球檯邊緣喊：『注意落點！落點！』
其實最扎心的是刷到運動員賽後受訪片段——樊振東擦著汗說『這場贏在氣勢』，畫面突然卡在他揚起的嘴角。我對著定格的畫面乾瞪眼，彷彿又回到中學時被班主任沒收MP4的下午，耳機線懸在半空，歌聲戛然而止。
你們呢？是不是也曾在深夜對著轉圈圈的加載圖標發呆？或者在家族群看到親友討論賽況時，默默把『哪裡能看直播』的疑問咽回去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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