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機彈出「#全運會女排分組#」推送時，我正癱在紐約公寓的沙發上啃薯片——A組天津對江蘇、B組福建碰山東，那些熟悉的名字像老友敲門，突然把我拽回十年前高中體育館：木地板咯吱響，排球砸在地上的聲音像心跳，我和隊友們擠在長凳上，邊擦汗邊猜「今年冠軍會不會又是天津隊」。
說真的，誰能想到當年那個追著排球跑的短髮丫頭，現在會隔著12小時時差刷分組表？澳門的比賽11月7日開打，可我這兒的凌晨，連直播頁面都卡成PPT。上次試看江蘇隊比賽，緩衝圈轉了三分鐘，我盯著張常寧的扣球動作定格在半空，突然想起高中班主任的話：「青春啊，就是明知會輸還是要跳起來接球」——現在連「接球」都接不著了。
分組裡藏著好多故事。A組的中國澳門隊讓我想起大學時去澳門交流，當地學生帶我們吃豬扒包，嘴裡塞得鼓鼓的還比劃：「我們女排訓練館離大三巴很近，練完球爬台階腿都在抖」。B組的香港隊更不用說，去年我表妹去紅館看演唱會，順便拍了張香港隊訓練基地發我：「姐，你說他們會不會邊練球邊哼粵語歌？」
其實海外華人追國內賽事，像在談一場跨時差戀愛。上個月溫哥華校友聚會，天津來的學姐舉著手機哀嚎：「我家李盈瑩的比賽又卡成靜態圖！」她手機殼後面還夾著2017年全運會門票存根，紙邊都磨毛了。我們五六個人圍著一盤涼掉的左宗棠雞，輪流分享「如何用VPN冒充國內IP」的失敗經驗，笑到老闆過來問需不需要熱茶。
有時候覺得，體育賽事像一根看不見的繩子。去年全運會乒乓球賽期間，我教七十歲的房東太太用央視影音，她握著平板的手在抖：「我年輕時在廣州體育館看過鄧亞萍打球，觀眾喊聲震得屋頂灰往下掉」。後來直播突然中斷，她急得用廣東話混著英語罵伺服器，那瞬間我們不像房東房客，倒像兩個偷糖被抓的小孩。
寫到這裡，我給國內的排球隊友發了條語音：「記得嗎？高二那年我們溜出晚自習看天津對江蘇，你非說惠若琪的髮型像櫻木花道」。她秒回個爆炸頭表情包：「現在輪到你們海外黨當晴子望穿秋水了？」 你們呢？有沒有哪場比賽讓你寧願熬夜也要守著螢幕？在評論區曬曬你的「執念時刻」吧，說不定能湊出個地球儀版的觀賽指南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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