刷到咪咕籃球那條微博時,我正癱在沙發上重溫《漫長的季節》——片頭曲剛響起就卡成PPT,氣得我差點把手機扔進泡麵碗裡。視頻裡,巫師隊的阿夫迪亞咧著嘴笑,用帶點口音的中文重複著「左手、右手」,旁邊的楊瀚森一臉「我教得不錯吧」的小得意。說真的,這畫面讓我突然想起上週和澳洲表妹視訊,她抱怨愛奇藝總彈出「該地區無法播放」時,那張垮掉的臉。
阿夫迪亞那句「左手」發音其實有點飄,像剛學說話的孩子把「蘋果」說成「平朵」。但更讓我鼻酸的是彈幕裡那句:「在美國凌晨三點看直播,卡得以為自己在看逐幀解析籃球戰術」。去年回國探親時,我小侄女翻著我的Netflix列表嘟囔:「姑姑,為什麼妳能看《咒術迴戰》,我卻連《狂飆》都要找盜版?」她手機殼背面還貼著「鯊魚夾姨姨」的貼紙——那是她從抖音學來的梗,卻得靠VPN才能勉強刷到更新。
其實NBA更衣室裡早就是個小聯合國。記得楊瀚森剛去的時候發過段影片,更衣室白板上除了戰術圖,還用馬克筆寫著「加油」「吃飯了嗎」——有個黑人隊友把「肘子」念成「走之」,全隊笑到拍地板。可當我想把這段影片轉給溫哥華的閨蜜時,她隔了八小時才回:「妳發的咪咕視頻打不開啊,我最後去YouTube看了個模糊盜錄版」。
說遠了。前兩天我媽突然在家庭群組裡狂發60秒語音,點開一聽是她跳廣場舞的姐妹們想學《科目三》,但TikTok海外版根本搜不到原版音樂。最後我叔找了個國內親戚錄屏發過來,畫面抖得像是地震實錄。這讓我想起阿夫迪亞學中文時那個認真勁兒——他要是知道中國球迷為了看他比賽,得半夜爬起來跟卡頓的直播訊號搏鬥,不知道會不會也來句「太難了」。
寫到這裡,我順手給墨爾本的同學發了條訊息:「還記不記得大學時我們擠在宿舍看《甄嬛傳》?現在妳那邊看個《花間令》都要三叩九拜」。她秒回個熊貓頭流淚表情包:「別提了,昨天我兒子學校文化週,他想唱《孤勇者》結果YouTube只有鋼琴版,氣得在家捶沙發」。所以啊,當看到阿夫迪亞比劃著左手右手時,我忽然覺得:有些東西,確實比籃球場上的地域限制更讓人撓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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