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刷到蘇炳添全運會採訪片段時，我正蹲在溫哥華的公寓裡煮泡麵——螢幕卡在他說「還能站在這個舞台很驚訝」那刻，轉圈圈的緩衝圖標像極了我此刻的心情。
手忙腳亂切換VPN節點時，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廣州體育館現場看蘇炳添的場景。他那雙螢光黃釘鞋踏在跑道上的噠噠聲，混合著看台上潮水般的歡呼，還有空氣裡飄著的防滑鎂粉味道——現在隔著螢幕，卻只剩斷斷續續的像素塊。
說真的，我認識的海外華人裡十個有八個都遇過這種窘況。上週和雪梨的表姐視訊，她說為了看全運會開幕式，連續換了三個APP還是卡成PPT。最後她五歲的兒子指著定格畫面問：「媽媽，這個叔叔為什麼一直不動？是在玩123木頭人嗎？」
仔細看蘇炳添的採訪會發現，他說話時習慣性摩挲著接力棒，手背的青筋隨著「希望能拿到金牌」這句話微微突起。這種細節在卡頓的直播裡根本看不清，就像我們錯過的許多故鄉變化——老家巷口的腸粉店搬走了，童年玩伴的婚禮辦了，都只能從朋友圈的九宮格裡拼湊。
其實去年有數據顯示，海外華人觀看國內體育賽事的完成率只有本土觀眾的三分之一（來源：2024跨國流媒體調研報告）。我溫哥華的房東是廣東人，每次看到運動員領獎時奏國歌，都會把音量調到最大。他說雖然畫面糊得像隔著毛玻璃，但國歌前奏響起時，還是會下意識挺直腰板。
寫到這裡突然收到表姐訊息，她發來個截圖：「終於看到蘇炳添接棒瞬間！雖然晚了十分鐘」。畫面裡她家的聖誕樹還沒拆，螢幕反光映出她舉著手機錄影的影子。你們呢？是不是也曾在深夜搗鼓各種APP，只為看一場不卡頓的故鄉賽事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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