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刷到全運會乒乓球混雙銅牌戰的片段時，我正蹲在紐約朋友家的沙發上啃薯片——袁勵岑和王藝迪對上徐海東跟陳幸同，兩隊遼寧老鄉打得那叫一個難分難解，比分板像坐雲霄飛車一樣在11-9、6-11之間來回跳，螢幕右上角那個轉圈圈的緩衝圖示卻始終沒停過。
說真的，第七局打到11-7決勝分那刻，王藝迪反手擰拉的那顆球劃出的弧線我至今記得——像極了小時候在老家體育館看球時，教練用粉筆在黑板上畫的戰術線。可直播偏偏在球落桌那瞬間卡住了，氣得我朋友當場把手機扔進沙發縫裡嚷嚷：「這破網速，還不如回國蹲路邊攤看大爺們下象棋！」
其實去年我做過個小調查，身邊23個留學生裡有19個都遇過類似狀況。最誇張的是小林，他為了看全運會男單決賽特地凌晨三點爬起來，結果畫面卡在馬龍擦汗的鏡頭長達五分鐘，「我還以為他發現了什麼新的冥想儀式」。後來查數據才發現，海外連國內視頻平台的延遲率平均比本地高47%，這數字比袁勵岑昨天那場比賽的總得分變化還刺激。
記得徐海東在第三局那個絕地反撲的6-11嗎？當時陳幸同擦網球落地時，我加拿大表妹突然在群組發語音：「哥！你那邊畫面怎麼在動？我這兒還停留在第一局暫停時教練遞水的畫面啊！」她氣得把去年囤的螺螄粉都煮了，說要用家鄉味道彌補看不了直播的遺憾。
可能有人要說「不就是場比賽嘛」，但你們知道嗎？第四局打到6-11那陣，袁勵岑衝王藝迪喊的那句「信我」，讓我想起大學時和舍友擠在宿舍用盜播網站看世乒賽的夜晚。那時候網路再卡，我們都能對著480p的畫麵糊猜球路，現在畫質升到4K了，反而連個完整的對拉都看不全。
寫到這裡時，我給瀋陽的姑媽打了個視頻。她正在電視機前重播這場比賽，鏡頭掃過觀眾席時突然定住——有個大爺舉著「遼寧隊必勝」的燈牌，燈牌右下角貼著張泛黃的便利貼，隱約能看到「兒子在溫哥華加油」的字樣。姑媽說：「這老爺子每場比賽都來，說要幫海外兒子『雲加油』。」
掛電話前我隨口抱怨了句海外看直播的糟心事，姑媽愣了下：「那你咋不早說？你表弟前陣子搞了個什麼…哎對！就是能跨區看視頻的辦法！」她轉身從抽屜裡掏出個小本子，紙頁嘩啦啦翻動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，像極了昨天比賽裡乒乓球來回彈跳的節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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