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機彈出何杰衝線的瞬間，我正蹲在墨爾本凌晨三點的公寓裡煮泡麵——螢幕裡他高舉雙臂的身影，把洗菜池邊的泡麵蒸汽都震得晃了晃。
說真的，我從來沒想過會為一場沒看直播的比賽激動到差點打翻鍋子。何杰身上那件早被汗水浸透的戰袍，領口那圈深藍色汗漬像極了我中學跑三千米時校服的樣子。
還記得去年在唐人街餐館打工時，老闆總在收銀機旁擺個小平板放國內節目。有次轉播馬拉松，他盯著選手們跑過外灘的畫面突然說：「這些年輕人腳下踩的，是我們小時候騎單車顛簸的石板路啊。」
何杰這枚金牌背後藏著更燙手的數據：他成為中國馬拉松史上首個集齊亞運冠軍、全運冠軍和全國紀錄的「大滿貫王者」。要知道全運會馬拉松賽道海拔落差將近80米，最後五公里他提速的瞬間，直播彈幕裡全是「這配速是裝了電動馬達嗎」。
其實我表弟去年也參加過省運會選拔。他訓練時總在運動手環上貼便利貼，寫著「今天要比昨天多撐300米」。有次他傳給我看監測數據，心率曲線在最後衝刺段飆出個陡坡，像極了何杰今天在終點前那個決絕的加速。
可能因為隔著時差，每次刷到這種熱血畫面都會特別感慨。上次看蘇炳添比賽還是蹲在雪梨圖書館用VPN蹭的直播，信號卡頓得像是看逐幀動畫。但當運動員衝過終點時，旁邊寫論文的金髮同學突然用中文喊了句「牛逼」，那一刻突然覺得，體育真的能撞碎所有隔閡。
寫到這裡順手給表弟發了何杰的衝線片段，他秒回個哭臉表情：「姐，我當年要是沒崴腳，現在是不是也能…」話沒說完，但我知道他此刻肯定在摸腳踝上那道淺疤。你們呢？有沒有哪個運動瞬間，讓身在異國的你突然鼻酸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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