刷到德約科維奇那段考古採訪時，我正陪著朋友的小孩在社區網球場揮拍。小孩五歲，揮了十幾下沒碰到球，氣鼓鼓地坐在地上說「不好玩」。我手機裡正好放著德約說「我4歲的時候第一次愛上網球」——聲音平靜，卻像顆石子投進心裡。朋友在旁邊苦笑：「看看人家，4歲就找到一生所愛，我們家這個，連球拍都不想拿。」
說真的，我以前也以為「天賦」是種魔法。就像德約，24座大滿貫，世界第一的週數破紀錄，你自然會想：他肯定是那種生下來就握著球拍的天選之子。但聽他細細回憶四歲的場景，我突然覺得，我們可能都誤會了「天賦」這件事。
德約描述的「愛上」，聽起來一點都不轟轟烈烈。沒有戲劇化的「一見鍾情」，更像是一種安靜的、持續的吸引。我想像那個四歲的塞爾維亞小男孩，眼前晃動的黃色小球，拍線擊中球芯的「砰」一聲，還有跑動時膝蓋擦過紅土場地的觸感——這些細碎的感官碎片，堆疊成了「熱愛」的基石。
我認識一位教練，他帶過很多孩子。他說，大部分所謂「沒天賦」的孩子，其實只是沒機會像德約那樣，在一個不被打斷、不被評價的環境裡，單純地「感受」這項運動。他們可能在第一堂課就被要求姿勢標準，第十堂課就被問「什麼時候打比賽」。那份四歲時最原始的樂趣，早就被「輸贏」和「比較」沖淡了。
德約在採訪裡特別感謝了他的啟蒙教練。這讓我想到，天賦的萌芽，除了內心的火種，還需要外界第一陣恰好的風。不是狂風暴雨式的催逼，而是輕輕的、保護性的引導。讓那個四歲的孩子覺得，打網球和玩積木、畫畫一樣，是件快樂的事。
他說：「當你擁有信念、能力和自信，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。」這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，特別有份量。因為我們見過他低谷的樣子——肘部手術後的掙扎，疫情期間的風波，還有無數次被拿來和費德勒、納達爾比較的時刻。支撐他走過來的，與其說是「我能贏」的霸氣，不如說是四歲時種下的、「我愛打」的純粹信念。這信念像錨，穩住了他在榮譽和風浪中搖擺的船。
朋友的小孩最後還是撿起了球拍，因為我跟他說：「我們不比賽，就看你能不能用拍子把球顛起來，像玩雜耍一樣。」他試了三次，成功了一次，眼睛立刻亮了。你看，樂趣回來了。
所以，與其羨慕德約4歲就找到天命，不如想想，我們或我們的孩子，有沒有機會在某一刻，純粹地「愛上」某件事？不是因為它有用、能贏、有前途，僅僅是因為它本身帶來快樂。那種快樂，才是所有偉大故事最開始的模樣。
寫到這裡，我突然有點感慨。就像我們很多在海外的華人，想回頭看看國內的影視綜藝，重溫那份文化上的親切與快樂，卻常常被一道「地區限制」擋住。那份單純想「連接」、想「感受」的心情，和四歲的德約想觸碰網球的心情，本質上並無不同。好在，總有辦法能繞過這些限制，讓那份連結與樂趣不中斷。（具體的解決方法，我會放在文章最後，希望能幫到大家。）
你們呢？有沒有在哪個瞬間，純粹地、不帶任何功利地愛上了某件事？是畫畫、寫字、跑步，還是像德約一樣，愛上一項運動？在評論區聊聊吧，或許你的故事，也能點亮另一個人的四歲時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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